发,身上还是以前最爱穿的一字肩裙子,那张鹅蛋脸的清纯不减,还多了几分成熟娇媚的味道。
他在桌下默默摩擦着刚才泛起电流的指尖,神色难辨,勾唇道:“是么,那怎么不喝?连医生都出来做公关小姐了,姿态还这么高?”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噤声,其他几个男人隔岸观摩,面上不说,但心里多少都认同这话,倒是苏宜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金副院长不知道男人现在是什么意思,不是他要求把人带过来的吗,现在说这话又闹哪样?但他只能疯狂地给董昭月使眼色,让她识趣点,赶紧把酒喝了,跳过这个话题。
可惜,她除了直勾勾看着对面的男人,仍然一言不发。
他的五官没什么变化,只是硬朗了许多,额发抓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气势凌厉,看起来完全不像经历过低谷的样子,姿态依旧傲慢高冷,语气也更加锋利。
看见董昭月没有动静,苏宜主动起身,一边走向她一边笑道:“我们董医生刚出来实习,很多地方还不太懂,今天这杯酒就由我来替她敬大家吧。”
说罢,苏宜伸手要拿过她面前的酒杯,董昭月捏紧的手心放开,抿唇两秒后,拿起面前的高脚杯送到嘴边,没什么表情地一口闷下。
她来之前就知道金副院长打的什么坏主意,也提前打好草稿要怎么拒绝他们的灌酒,如果真的能出一份力降下叁个百分点拿下那批器械,来就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他们的心思完全不在此,那她当场走人便是。
可现在,看见他装作不认识她的冷脸、听见他暗藏讽刺的话语,董昭月只觉得胸腔闷了一团棉花,好像只有面前的酒才能冲掉那团东西。
苏宜的手顿在空中,微微尴尬地收回去,笑着走回位置坐好:“既然董医生愿意给大家一个面子,那我就不凑合了。”
见她如此豪爽,桌上的男人纷纷鼓起掌来,金副院长也笑着开始活络气氛。
喝完高脚杯里的酒后,董昭月擦了下唇角的酒液,将杯子放回桌上,垂着眼睫毛看着桌面。
金副院长没少将话头抛向陆聿森,但男人神色冷漠,惜字如金,有时候甚至懒得搭话。
大圆桌上热闹非凡,渐渐地,董昭月已然听不清大家在欢笑什么、讨论什么,她只觉得脑袋晕晕的,还有一道目光紧紧黏着自己。
她再次抬起眼睛看过去,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杏眼眨了眨,很快泛出水光。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自己再次置身于八年前那天,男人转身离去那幕。
这一次,她成功甩开了哥哥的手,摇摇晃晃朝那个身影走去。
大家看着从位置起身,走路摇晃的女人,全都猜不出她想干什么,金副院长喊了她一声,她跟听不见似的。
女人绕了半边桌子,径直坐上那位男人的腿搂住他的脖子,熟练地将脸蛋埋在他颈侧。
刹那间,包厢内鸦雀无声,众人神色各异,苏宜嘴角抽了抽。
男人无动于衷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居然也没赶走她,轻嗤一声看向金副院长:“贵院的医生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金副院长摸了摸鼻子,也没想到平时安静清冷的selenadong会识趣成这个样子。
她的鼻尖蹭着他的脖子,轻颤的眼睫毛一下一下刮着他的皮肤,呼出的热气喷得他也燥热起来。
她微微要滑倒,陆聿森不动声色搂上她的后腰稳住她,喉结一滚。
“陆聿森……对不起。”她的眼泪滑进男人的后背,声音闷闷。
董昭月想说,她不去拿蛋糕了,大不了再做一个,他也不要受伤。
说完没到两秒,她的后颈被人猛地掐住,整个脑袋被拉起来,下巴被捏着,力气大得像是能捏碎她的下颚骨。
男人身上的气压一下子变低了,刚刚的懒散、讽刺、无动于衷全都不见,只有一脸阴霾。
她晕乎的脑袋顿时清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坐在他腿上的,顿时想下去,但又动不了。
“可怜我?”陆聿森的俊脸凑近她,鼻尖快贴上她的,声音仅她能听见,语气有点咬牙切齿,“谁稀罕你那点怜悯,嗯?”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不清楚他想要什么。
说话间,男人的手还加大了力度,她被捏疼了,眼泪越来越大颗,越来越多。
他一把松开她,将她拽起来甩开,她踩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后腰撞上桌子边沿,疼得直皱眉。
“谁带她过来的?”陆聿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金副院长,一身低气压,阴冷极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金副院长咽了咽口水,站起来磕巴道:“陆总,不、不是你说今晚带上我们院的selena,就答应降下叁个百分点,再捐一千五百万给我们医院吗?我把两个selena都带过来了。”
他还等着从那一千五百万里捞点油水呢。
男人眯起眼睛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