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下其手,再不醒来就太假了。
童颜只得嘤咛一声,装作被他吵醒的样子,懵懵地睁开眼:“小叔,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江屿没戳破这小把戏,掌心在她小腹画圈轻揉,“还疼不疼。”
温热气息扑在脸上,童颜呼吸有些紊乱:“吃过斯琪姐姐给的药,好些了。”
她头微微一偏,本意想指床头柜的药品,却瞥见两板吃空的避孕药,心陡然沉下去。
躲不了一世,倒不如坦荡点。童颜暗暗打气,对上那双黑眸。
“我怕会怀孕才吃的,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对……”
“不许说对不起。”他皱眉打断。
“可我现在生不了孩子,要不……你换个人生呢?”童颜觉得嘴对嘴沟通不方便,把他的脸捧起来,“你着急要给江爷爷交代,还有遗嘱什么的,跟谁生不是生,只要是你的就好了呀。”
面前男人绷着个脸能挂住酱油瓶了。
她却来了劲,生着病也不知从哪蹦出力气,晃了晃他的脑袋,试图将这张臭脸晃顺眼些。
“你不用担心,我很大度的,不会和你外面那些女人上演宫斗戏,只要你……嗯,你懂得。”她还怪善解人意,“你要是不想养我了也没关系,让我平平安安生活就好了。”
言下之意,留她一条小命。
江屿脑中迅速闪过昨天的对话片段,发现她每次谈及这些话,要么逃避和退缩,要么用物质掩盖自己的情绪,同时试探他对她的态度。
所以说,昨天就是在问他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他会不会不要她。
现在也一样。
“你说话呀!”童颜看他嘴跟拿针线缝上似的,又晃了晃,“别拉着个脸像长白山一样。”
“……”
以前觉得她话少气人,现在想明白了。
骂人也挺可爱。
江屿一伸手,拿起床柜的空药板,“昨天管我要赡养费不成,现在来关心我半夜抱着药罐子守到天亮,打算给我安排几个女人?”
这下童颜哑巴了,感觉他要发威教训人,捧着脸的小手慢慢垂了下去。
一声微响,那东西被丢进了垃圾桶。江屿看着她:“你就是万般难养,我也养着了。”
他说的话有点儿嘲讽,但语气却又像在轻哄。
童颜连眨几下眼,倏地缩进被子里:“不是赡养费,是生活费。”
声音几乎听不见,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瞬间通红。
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江屿索性钻了进去,手臂穿过她的脖子搂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头嗅了嗅。
那股好闻的味道染上了淡淡的药味。
“不想生就不生了。”
孤儿院孩子多,他们可以领养两个。
半晌听见没回应,江屿直接将人转过来,把她被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接着凑了过去,唇瓣蹭在她左耳。
童颜敏感地想要捂住,立刻被十指相扣,男人热热的话传入耳中:“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无论你什么样都不会不要你。”
说完他就躺回去,瞧她又闭着眼睛,心跳厉害呼吸却平稳,于是捏起她左耳翻了两下。
记得是这只耳朵没有聋,怎么也不听不见。
“睡着了?”他还故意问一句。
童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就不自觉地紧张害怕。
不过他没有教训,也没有折腾,还口头上承诺了好听的话,想来是不会再生气了。
沉默几秒,江屿看见怀里的人儿呼噜两声,似乎以此作为回应。
一位颇有养育经验的男人建议,人主动的时候要给出回应,不能冷暴力。
于江屿看来,冷漠的明明是童颜。
算了,她脸皮薄。
他仍扣着那只小手,把人搂紧了些,在她无名指尖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