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争。
菜色乍一看都是一样的,但是内中却各有千秋。
连茶水点心都安排的很周到。
其实于此道上,姜莞不得不说,她还是佩服郑双宜的。
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要说待人接物上,她是真比不得郑双宜面面俱到,长袖善舞。
最主要是郑双宜这人能屈能伸,真能隐忍得住。
就好比眼下——
赵曦月笑着挪开半步,摆明了是跟郑双宜保持距离的:“也不用这样麻烦,你多准备一个蒲团就成了,等开了席,我跟阿莞姐姐坐一桌,或是蹭宛宁姐姐的,横竖我与她们两个口味都合得来,不用特意再给我安排一桌席面,我也没那么大的胃口,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她眉眼弯弯,一直都挂着浅淡笑意的:“你家如今是大功臣,我岂敢劳动郑大娘子辛苦一场呢?”
郑双宜脸色倏地变了:“公主这话我就不敢当了,哪里有……”
“怎么没有?”
赵曦月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她留:“回京这一路上我便听了不少,进了城听的更真切了。
如今西北和福建各有人祸,朝廷两头为难,皇叔现拿了三万两银子都不够看了,老百姓没有夸半个字的,这是为什么呢?”
她眯着眼去看郑双宜,眼底的笑意其实泛着冷然:“郑家送了粮食去西北,这个时候,大约粮食比银子更顶用。
又是做好事不留名,偏有那起子多嘴的小人,反倒糟蹋了国公爷的一番心意,非要嚷嚷的天下皆知。”
她一面说着,又唉声叹气:“叫我想起四年前和两年前,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这回国公爷是不是要再气病一场了。
母后是个最有孝心的,时常惦记着国公爷和郑氏的近况,好不容易你们来了京,原是叫母后高兴的事儿,偏偏又出了这岔子。”
赵曦月诶的一声看向郑双宜:“万一国公爷真叫气病倒了,荥阳那边是不是要给你们来家书催你们家去?”
郑双宜咬着后槽牙,脸色实在是挂不住了。
郑双容到底年纪小,听不得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咬牙切齿反驳起来:“殿下这意思我听着倒在诅咒我祖父一病不起!
这原都是积德行善的事情,郡王爷拿了三万两银子,不也是为了给自己积攒福报吗?
我便不信郡王爷是为了叫世人夸他赞他。
既然郡王爷不是这样想,我祖父自然也不是那样的心思。
公主红口白牙一张嘴,上下嘴唇一碰,翻说起来,倒说的我祖父是钻营算计小人!
这些话,公主也敢到姑母面前去说吗?”
“啪——”
郑双宜和郑双雪姐妹两个没能按住郑双容,而在她这番话脱口而出后,甚至也没来得及训斥她一句放肆。
郑双容是提步上前来,几乎逼近赵曦月身前来质问的。
正因如此,才站的近。
然后就被赵曦月结结实实甩了一个巴掌。
一记耳光,不光打哭了郑双容。
在座众人,无不惊诧。
郑双宜姊妹两个护着郑双容连退好几步,也是满眼不敢置信,望向赵曦月。
赵曦月神色漠然,转着手腕:“我许久不与人动手,打起人来,自己手真挺疼的。”
郑双宜面色铁青:“殿下是天家公主,可也没有随便打人的道理!”
“是吗?”
赵曦月挑眉:“你妹妹如此放肆,她是什么身份,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我的面前说话?
你是郑氏嫡长女,母后高看你两眼,我才愿意与你说上几句客套话。
凭你妹妹也配?
言辞无状,冲撞贵人,她站在我的面前扬言诘问,这就是你们家里的好规矩?”
赵曦月声音一顿,又冷嗤:“方才那些话,我有什么不敢到含章殿说的?
去了母后面前,我一字不改的说给她听,你妹妹这番话,也敢随我入宫回给父皇母后听吗?”
下马威(二更)
小院里喧闹嘈杂和静默形成鲜明的对比。
郑双容也许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她年纪小,姜莞观她行事,看她近来言行举止,料想她在家中被宠惯了,毫无章法不说,甚至不大过脑子。
否则也不敢在赵曦月面前这样说话。
连郑双宜都知道退让,她倒一头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