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领,自幽州回京述职后,过的也是得过且过的日子。
安享太平富贵,再对比辽东苦寒,越发不肯大动干戈。
这才导致朝中武将青黄不接。
那些人,从前也是当得起朝廷栋梁四个字的。
经年累月,时间越久,反而越发不成气候。
既然大家都是纸上谈兵,都没有实战经验,相比起来,他们在朝为官年资虽久,可就心性而言,还真不如姜元瞻。
顾怀章咬着牙:“元瞻今岁尚且不满十七,若要以他为主帅,领兵出征,平南苑之乱,如何令军中将士信服?
臣请官家三思。”
晋和帝眯了眯眼:“顾卿,枢密使府掌大邺军务,或是你与朕说说,何人领兵挂帅最合适?”
“臣……”
“儿臣以为,韦尚书的建议就很好。”
赵禹相当适时的又往外横跨了小半步,把顾怀章所有反驳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晋和帝挑眉看他:“你也觉得姜家二郎合适?”
赵禹说是:“顾大人的忧虑虽也有道理,小姜大人的确年轻,但要说他都无法令三军将士信服,朝中诸将,只怕也没那个本事和能耐。
不满十七又如何?昔年国公爷跟随老国公皮甲上阵,沙场浴血之时,不也就是小姜大人如今这个年纪吗?
小姜大人是家学渊源,单是沛国公府的名头拿出来,生来便会令人信服三分。
南苑当年败在国公爷手上,如今降而复叛,国公爷既要回辽东镇守,不便出征,儿臣以为,小姜大人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出征(一更)
姜元瞻领兵出征那天,姜护已经动身赶回幽州去了。
那日天不好。
头天夜里姜莞坐在廊下仰望夜空时候,就没瞧见星辰闪烁。
彼时姜元瞻坐在她身边,揉着她发顶,让她别叹气。
她只说了句明日天不好,站起身来,拍了拍裙上沾染的尘土,回自己的小院去,转身的瞬间,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
果然早起灰蒙蒙一片,还下着丝丝小雨,凉凉的滴在人脸上。
姜元瞻披甲挂刀,少年将军,胸中自有凌云壮志,是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顾氏领着姜莞兄妹送他出家门,周宛宁也一大清早就跑来了国公府。
姜莞拉着周宛宁,两个姑娘眼巴巴的看姜元瞻。
他同顾氏说了好一摞话,才把目光投向两个小姑娘,唇角略略上扬:“没事,你们在京中安享太平,我在外领兵,尽早凯旋回朝,再带你们到南市买糕吃!”
姜莞有千言万语想叮嘱,周宛宁也差不多。
可是那些话堆在嘴边,竟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姜莞不放心是因为前世赵禹的结局。
他死在了出征南苑时,连全尸都没能找回来。
时隔多年后,赵行才不知道是听谁说起,当年赵禹误入敌军陷阱,为南苑兵诱捕,南苑王亲手斩下了他的头颅,悬尸于南苑都城城门七日,尸身暴晒于烈日下,最后扔进了山里喂了豺狼虎豹。
那消息不知真假,也已无迹可寻,但赵行为此番言论病了几日,也梦魇缠身。
到最后,所有的忧虑不放心,都化成一句平安祝福:“二兄此去坐镇帅帐,万望珍重保全,千万想着家中还有我们在等你平安归来。”
周宛宁素日里那样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今日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听了姜莞这话频频点头,附和着说是。
顾氏从年轻时候起就常送姜护出征,如今轮到儿子身上,她担忧更重,却也习惯了。
拉回两个姑娘,拍拍姜元瞻身上冰冷的铠甲:“去吧,天色大亮了,官家今日会登安华门亲送你们出城,别叫官家等着你,点齐兵马,尽早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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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瞻走了。
不到十七岁的定远大将军,连姜护都比不上他。
领兵三万,昼夜不眠,平南苑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