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是明艳大气的长相,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明媚。
“倒也是,要是按你这样子说法,我还是如今穿一穿,提前适应了比较好。”
她已经拢着裙摆往官帽椅坐了过去:“毕竟如今还是在家里,就算不适应,也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等去了盛京,虽说有姑母,有你们,可总归环境是陌生的,所见同龄的女郎们也都是不相熟的,到时候再叫我去穿那些我不习惯的东西,那我更别扭难受啦。”
她尾音上扬,又见了几分俏皮。
裴清沅嘴角挂着朝上的弧度,浅浅笑起来:“果然我也没说错。你就只管跟着珠珠一起,玩儿的久了,自然也就活泼伶俐许多,就像是我这样的。
这才几日光景,我们坐在一处说起话来,你便已经俏皮的多了。
这样也好,我见魏家舅母最爱小女孩儿像珠珠这样子的,反正你若不是那样,一味老气横秋,等去了盛京,她也肯定给你改过来的!”
启程
至于说魏宝令是为什么来的,姜莞是拉着她闲话家常了好半天,连茶都换了一次之后,才平声问的她:“前几天我总说叫你得空的时候到钦差府坐一坐,咱们说说话,你推说这样不好。
毕竟是钦差府邸,也不是好玩闹的,来了反倒拘谨,觉着处处受到约束。
真要玩笑取闹,倒不如到你们府上去。
今儿怎么突然过来啦?”
魏宝令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些,坐在那儿,面上略略闪过尴尬。
姜莞和裴清沅对视一眼,当然是把她的神情看在了眼里的。
略想了想,还是裴清沅先开的口:“你是有事儿要同珠珠说的吧?也没什么觉着尴尬或是开不了抠的,咱们有什么还不能直说的呀?”
魏宝令听她这样说,还是叹了一口气:“是为了我家二娘的事情。”
姜莞秀眉一紧,倒是没说话。
魏宝令当然把她神情尽收眼底的,越发把眼皮往下压了压:“我阿娘说恐怕王妃心里不受用,没那么高兴。
本来说好的是带上我一个,先前同姑母也是这样说的。
这临时变卦,改了主意,又说要把二娘一起带上。
阿娘前几日来说的时候,王妃瞧着就变了脸色,她回了家去与我说,叫我到钦差府来同王妃说一说。”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弱了下去:“我原本是不怎么想来的,毕竟这事儿……这要怎么开口呢?
况且王妃都已经答应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便算了。
倘或说阿娘真怕王爷和王妃心里有什么……”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姜莞诶了一声,把她后面那些寒暄的,冠冕堂皇的话,全都给打断了:“你也不用说这个的。”
姜莞端了手边茶盏,用盏盖拨弄着浮动着的茶叶,也没有再看魏宝令,低头看着盏中碧色的茶汤:“这也没什么不高兴的,主要是说的太突然了。
倘或我们这趟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那不拘带上几个人,哪怕要把你家中郎君女郎都带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王爷今次是奉旨钦差,我们来的时候,都是女扮男装随行,免得叫人瞧见了,要指摘王爷去。
虽说案子办的干净,结的也漂亮,但我总归是不想叫人戳王爷脊梁骨的。
只带上宝令表姐一人,我觉着还好。
又突然说要把魏二娘子也一并带上——”
她把尾音拖长了些之后,吃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也没意思。所以我好像是听懂了,宝令表姐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
要这么着说来,崔氏也够有意思的。
她自己上门来说的,明知道她心里不受用也不痛快了,可能是怕回头她在赵行那儿吹枕头风?
崔氏不来道歉,魏晏明也不来跟赵行说,倒是隔了几天,想着她可能气消了一些之后,便叫魏宝令过来赔礼道歉。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做娘的。
也或许是觉着她素日里待魏宝令倒还好,年纪相仿的小姊妹,感情又勉强算得上不错,所以叫魏宝令来说,或许更有用些。
姜莞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魏宝令却抿着唇角,并不知道怎么接姜莞的话才好。
反正她确实是来哄人的,但要说赔礼道歉,好像用算不上。
还是裴清沅打了个圆场:“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呢?事情也做了,珠珠也答应了,等过些日子,会稽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完,咱们就要启程回京去的,届时魏二娘子与魏三娘子一同上路,一路上说说笑笑,说不得感情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你这会子倒先来跟她道歉,要我说,惯得她。
她是个脾气最大的人,挑剔,毛病多,全是叫蜀王殿下给纵出来的。
事儿是她自己答应的,叫带上魏三娘子一块儿那也是她自己说的,要你们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快别说这个,越发叫她得意了。”
她平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