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当日还要重些。
他不会放任旁人欺侮到周宛宁头上,你大抵也不会。
所以难过的是心里的关,而非外头人如何给她委屈受。
毕竟她从将死的罪臣之女,摇身一变做了沛国公府的新妇,也没人敢小看她。”
那这心思是够重的了。
能把防患于未然做到这个份儿上,姜莞实在是打从心眼里佩服她二兄。
她沉默良久,才感慨道:“我可再不敢说二兄心思单纯,最似武人,合该他做武将,领兵打仗去这样的话了。”
赵行无声笑着,另外那只手从她肩头挪开,落在她发顶又揉了揉:“也别往外说了。”
姜莞说知道:“现在两家说定了亲,他也没拿出赐婚的旨意来,想来不愿这样大张旗鼓,叫人觉得他倚仗旧日功劳如何显摆。
再则也恐怕旁人眼红心热的嫉妒宁宁。
另又还有杨娘子那一宗呢。
毕竟如今也可说是我们未来的阿嫂。
给宁宁体面太过,显得薄待了长嫂一样。
这新妇都还没过门,就先分出个高低,妯娌两个面儿都没见着呢,别先生出嫌隙隔阂来。”
她说到这儿,不免又笑了,是无奈的笑,其实应该说是哭笑不得:“二兄考虑的可真多啊,什么都替宁宁考虑周全了,连这些细枝末……好吧,大约不算细枝末节的小事。
这内宅中新妇们相处的事情他都考虑进去,我算是服了他了。”
赵行心道一句我也是。
他也是到了今天,才算是彻底服了姜元瞻了。
要娶个心仪的女郎做新妇,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比他可有本事多了。
赵行唇角略略上扬:“我自愧不如。”
发疯
魏宝令的房门是被人踹开的。
她坐在屋里绣着个荷包,做给魏氏的。
被门口的动静吓了一跳,针一下扎在指尖。
那只荷包她本来就选了清雅的月白颜色,这会儿指尖被扎出血来,血珠低落,在月白色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来。
绣了半日,眼看着就要完成的荷包,算是彻底给毁了。
魏宝令的脸色也不好看,难得沉下去。
她黑着脸往门口看,魏宝珮正怒气冲冲的进门。
身边跟着的丫头瑟缩着,分明是想拦又不敢。
魏宝令身边的知书下意识往她身前护了一把:“二娘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魏宝珮倒并没打算要动手做什么。
她疾步而来,又在魏宝令身前五六步处站定,冷冰冰扫了知书一眼,连话都没叫丫头说完,拔高了音调就呵断了:“我同大姐姐有话说,轮得到你一个做奴婢的先来拦我?”
知书脸色骤变。
魏宝令眉头紧锁,才翻身从罗汉床上下来。
她趿拉着绣鞋下了脚踏,拨开知书拦在她身前的那只手,沉声质问魏宝珮:“知书原是祖母身边服侍的人,当年祖母心疼我,把她拨过来在我身边当差,连我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了几年,后来祖母发了话,才改口叫知书的。
二娘,你的规矩是越发差,言行举止,更是愈发荒唐糊涂了。”
老太太身边的,都是金贵的,便连一花一草,都要小心着。
何况是在老太太身边当差惯了的丫头呢?
知书本是魏家的家生奴婢,从小就去了老太太屋里当差,从六七岁一直长到十四五,没有放出去嫁人,她自己也不愿意。
后来取了魏宝令身边伺候,如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跟着到外头去,少有人这样来下她的脸面。
魏宝珮今日想是疯了。
“大姐姐好口才啊,便是凭着这条舌头,在姑母面前不知倒腾了什么样的脏话烂话吧?”
她说话太难听了。
眼下显然是在气头上的。
魏宝令不想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