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哥哥才从刑部大牢出来,去见了赵奕一趟。”
姜元徽就拧了眉头:“那样的地方你怎好去?你也是,幺幺怀着身孕呢……”
他张口要数落赵行,话说了一半,摇着头叹气:“算了,她非要去,你又怎么拦得住她,是我糊涂了。”
姜莞眉眼弯弯,先哄了他两句:“我没事,孩子也好得很,御医一天请三次脉,都说好得很呢,我身体底子不错,这个孩子也算让我省心,三兄别担心,我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王府里那么多人,更能把我照顾的很好。
到底赵奕在牢里说了些事,跟表姐坠崖有关,我跟二哥哥商量着,还是应该来告诉你一声。”
果然她说与裴清沅坠崖有关,姜元徽就没有再开口,坐在那儿,静静地听她的后话。
姜莞便把赵奕说的那番话,仔仔细细的说给姜元徽听。
等到说完了,去看他神色,见也没什么变化,抿了抿唇:“三兄觉得可信几分?”
“如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所有线索都会中断,明明前面进展很顺利,却突然会断了线索查不下去,如果说没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些,我是不信的,但……”
姜元徽捏了捏眉心:“赵奕,魏大娘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郑家是早就出了事的,已经不能再为赵奕提供任何帮助。
无论是从前的韩家,还是别的追随赵奕的人,自从见了这样的阵仗后,赵奕明面上是真没什么可用之人,更别说他这些日子一直都被软禁在肃王府。
就算是郑二娘子,都关在蜀王府里,也不可能在外头为他奔波走动。
至于魏大娘子,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年轻女郎,除非是魏家帮她。
但我看魏家那位郡公,也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与咱们结仇为敌,他会吗?”
魏晏明不会。
莫说赵行,就连姜莞,心里面都是这个答案。
他那人精明着呢,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什么是最好的前程,他心里门儿清。
不会拿魏家的前程赌,更不可能拿他自己的性命去赌。
“很显然他不会。”
姜元徽看完他们夫妇俩的神情,缓声又说:“所以你看,这些事情,她怎么做到?
不过我想着,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本来我也是打算这两天到蜀王府去跟你们说一声的,连爷娘兄长们那里我也还没告诉。
前些日子不是一直查不到线索吗?前天吧,底下人来回话,就是在山腰上撞了表妹的那个赵四,他弟妹家有个远房亲戚,这个月初的时候得了一笔横财,置办了田庄铺面,一家子风风光光,还买了宅子,少说怕要上千两。
我就想起之前查的贪墨案,不也是从这上头贪银子,不算在自己家的产业,可实打实受惠的应该就是赵四本人。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表妹坠崖的确不是意外,而是有人陷害的。
正好你们今天回来说此事与魏大娘子有关,要不然,去一趟阿舅家里,同舅母说一声?
她毕竟是舅母的亲侄女儿,咱们私下里调查她,要是真有什么也还好些,万一是赵奕胡扯冤枉她,将来给舅母知道了,不太好。”
回禀
姜元徽自然是有姜元徽的想法的。
这事儿原本也不该去告诉谁。
姜元徽不是听不出来。
幺幺一进门,说的是正巧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也免得还要想方设法的背着爷娘与阿兄们才好说话。
和魏宝令有关的这些事儿,幺幺是除了他之外,暂且谁都没打算说。
因为没影儿。
赵奕那个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就算是真的,有些事儿也得缓着来,缓着说。
他们是没什么,但舅母的面子放在那儿呢。
小姑母和小姑父不日也要抵京了。
小姑父是专门上了折子告假,官家听说这事儿后准了他进京,权当是进京述职的,叫他陪着一起来京城见见孩子,看顾看顾裴清沅。
不过私下里官家也通过底儿,这就算是回京述职,也不可能留在京中一住半年,顶多也就个把月的时间,还是得回去河东那边去,免得河东一团乱麻,再要叫人操持料理,弄得朝廷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但来是肯定要来的。
表妹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任何变数,都不是什么好事。
姜元徽看着姜莞神色,浅笑了声:“我知道你怎么想。这个节骨眼,小姑母和小姑父快到京城来了,眼看着表妹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起来,这些事情可以私下里慢慢查,而不宜声张闹大。
小姑父的脾气……”
他略略顿了下:“或许是因为年轻时候做错过事,虽说咱们做晚辈的,本不该议论长辈的过去,但事实就是这样。
现在这么多年,小姑父对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