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了她。
“那表姐的态度呢?现在是怎么说?”
赵行摇头说不知道:“她单独见了赵然一回,态度……态度还是那样。
赵然从她那儿出来,就去回禀了皇婶和长辈们,说是不要再拿这件事情去烦表姐,叫她安心养病为好,若是再说,叫表姐心中困恼,于养病无益,他即日就离京,断了长辈们的念头。
我估摸着,表姐还是没有松口。
她……照你说的,她本来就有心结,出事之前也是被赵然的真诚给感动了,态度才有所松软。
再加上那时候她心里很明白,皇婶一心要她嫁赵然,这婚事到最后只怕也是八九不离十,她还是要接受的,提早适应罢了。
可是心结并没有完完全全解开。
现如今出了事,脸毁了,身子也一塌糊涂,险些伤着根本是很厉害的,她嘴上说的是怕拖累赵然,其实更多不过是怕十年二十年,经年累月的,赵然会后悔。”
那倒也是。
人心如此。
表姐会害怕,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真过个几十年,长辈们都不在了,赵然后悔了,怨怪她,甚至是恨上她,谁又能真的去插手他们夫妇的房中事不成吗?
所以这还是无解的死结。
心结嘛,哪是那么好解开的。
姜莞却忽而想起觉明方丈来。
方丈确实是得道高僧。
当初她跟着赵行往大相国寺去,他一眼就看出她是逆天夺命重生回来的人,背负着罪孽,也命途坎坷,有大劫,不破不立。
姜莞眼底明亮一片:“二哥哥陪着表兄再去一趟大相国寺吧?”
赵行不明就里:“怎么还要去大相国寺?你有什么事吗?”
她连连摇头,又说不是:“不是我,是表姐!觉明方丈是得道高僧,若能得他一言,兴许表姐就想通了呢?
我们劝她,她是肯定不会听的了。
表兄的意思是也不叫我们再去规劝。
肯定是表姐自己不爱听了,表兄不想让她烦心,才叫我们不要说。
觉明方丈是局外之人,同谁也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让他批一言,以此来开解表姐而已。
当然了,若是连方丈都说表姐果真命途多舛,不堪出嫁之类的,那咱们不如趁早劝一劝表兄,让他死了这条心,好好过他的日子。”
她自然不会告诉赵行当初的事。
可赵行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皱着眉,捏着姜莞手心:“珠珠,两年前胡可贞案时,我陪你往大相国寺,你单独去见了方丈大师,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姜莞心口一沉:“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两年多之前的事情来?”
“你以前不信这些,当日也是实在没有好办法,我才出此下策,带你去大相国寺请方丈批言,如果不是他那时与你说过什么,且是说中了的,你不会在表姐的事情上突然想到他。”
赵行低头看她,目光灼灼,盯着她,视线一刻也不肯挪开:“你的意思我懂,觉明方丈所说若是好的,自然拿这个去说服表姐,但我又想,要怎么说服呢?她就一定信了方丈所言吗?
必得有人亲身经历过,可与她证实方丈所说实该深信不疑,甚至奉为金科玉律,才能叫她释然,慢慢接受赵然。
要是方丈所说是不好的,赵然也就死了心,这没什么说的。
可是问题就在于,珠珠,谁的亲身经历?”
他可真不好糊弄啊。
姜莞小脸儿就垮了:“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我既然没告诉你,肯定是不想说呀,还要问。”
“都过去两年了,还不让人问啊?”
赵行也无奈:“你那会儿从方丈的精舍出来,我观你神色有异,就问过你,你敷衍过去,两年了,我一个字都没再问过你。
现在很多事情尘埃落定,咱们也还算过的安稳清净,也不愿意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开始以退为进,揉着姜莞手心,做了退让:“你要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逼你告诉我的,只是你都做好了准备要拿这些去开解表姐,却连我都不能告诉。”
他叹气的声音越来越重,到后来,松开了姜莞的小手:“我现在就去找赵然,这就带他去大相国寺,不过还是要回禀长辈们一声,不过你不愿意声张两年前的事,我得想法子替你遮掩过去,就当是我出的主意吧,免得长辈们要追着你问。”
他说完,果真要起身。
姜莞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免不了心软。
小手略略抬起来,抓上他手腕处,把人给拉住了:“干什么呀,你又想知道,又要做这幅样子给我看,好声好气的求我两句,我不就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