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叶子拿给他看。
“这是石斛,是本人的。”
我把它们放进篓子里。
“(盯)……”
“怎,怎么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
“那个,难道说……你也有便……”
“呀啊啊啊啊啊不许说那个词!!”
“哦,如果你需要我这里有润肠道——”
“我才不用!!!”
我全力大喊。
“噢噢……”
我平复着呼吸,抚着发烫的脸颊,转身走开。
远处有几个红色的枣子,这我认得出来,走过去捡了起来。回来时,他站了起来,拍拍手,好像完工了。
“收拾好了吗?”
我把满手枣子放进篓子里,问道。
“呼……都捡完了,感激不尽。”
他用胳膊擦去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碰上我的视线,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挑了挑眉毛,笑容隐去了。
“那,回见,握个……啊~~动动手指身体好~~”
“你对着我胸口抓是想干嘛?”
他似乎想跟我握手但又不好意思,手伸到一半握起了拳头,一张一合,好像老人家在练握力似的。我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抱,抱歉……那本人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拎起竹篓,甩到背上,一边挥手一边朝那座小屋走去。
(等等,我是来干嘛的?)
我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登上木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是来找人的啊!难道就是他?!!)
我二话不说又冲了过去,叁步并作两步跑上平台,尽量在喘息中用礼貌的语气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有事吗?”他把竹篓放下来,扭头看着我轻声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请,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啊……但我不认识你哦,除了我妈好像没有别的女性跟我说过话尽管我不是那么丑但确实没有女孩跟我说话如果是像你这么漂亮的我一定会记住所以我真的不认识你……”
“噗哈,你是钟迪吗?”
我一直在等他说完,他一直说个不停,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咽过去,结果不得不以一种不太委婉的方式喊了出来。
“左瞄……右瞄……”
“请问你是钟迪吗?”
我对着左顾右盼的男孩,再一次郑重地问道。
“呃,那个,你在问我吗?”
他终于不再东张西望,而是一脸天真地看着我。
“……对,就是问你。”
(这里还有别人吗……)
“嗯嗯嗯,本人确实姓钟,也叫迪,是钟迪的钟,钟迪的迪,不是别的迪,我特别说一下是怕你跟别的同名同音的人搞混了……如果你加上我的字就不会认错了,我字子奇,子奇的子,子奇的奇……”
“停,你姥爷是黄承彦吗?”
我十分不愿意打断别人说话,但在他面前我好像被迫一再突破礼仪。
“对,黄承彦是我姥爷。”
“就是家住南郡,那个有名的士族,女婿是蜀国军师诸葛孔明的那个黄承彦吗?”
我仿佛被他传染了似的,也要用一大段说明确保自己没弄错。
“正是。”
他扬起半边眉毛,礼貌地颔首道。
“呜,呜……”
“诶诶,你,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下跪?!!别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小人错了——”
一股莫大的情绪逐渐涌现出来,不由我抗拒,我浑身脱力,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捂住了脸庞……终于……终于……绵延上千里,历经大半载,吃了多少苦,终于找到了……
我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抬头看着他,喉咙哽噎了。
“哇啊啊,别,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我没有欠债,也没有杀人,女鬼走开啊,你找错人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呜哇啊,我不叫钟迪,我说错了,我叫狗蛋,叫狗蛋啊——”
“你才是鬼咧!”
我大吼一声,气得头顶充血。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慢慢朝他逼近。他惊恐地看着我,一步步后退,退进了屋里。
“你告诉我……”我走一步说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离开隆中……为什么不跟你姥爷在一起……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不,不知道……女英雄饶命……女英雄饶命……小人没有钱,小人只有一点药……请让小人把药研究完了再取小人的狗命吧……不,小人愿意做您的男宠,小人丑,但小人很温柔,求您不要把小人榨干,给小人留口气就行——”
“男宠你个头啦!你在这里做什么,哈?”我的目光落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