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部。“我很高兴你终于释放内心的自我,海伦。”
海伦笑着走开了。肯基打量著房间,瞧见瑞妮被一群人像众犀拱月般围绕。她穿著件湖水绿的丝料礼服,美得如诗如梦,浑然不同于平常拍片时、严格要求工作人员的导演。想必她会深以自己的成就为傲吧!
明天,她就会离开他的生命。
他开始融入人群,尽责地社交、聊天,接受拥抱或亲吻,却有意无意地避开瑞妮。就在他几乎要占兀成和每个人谈话的职主贝时,乔书匆匆进入大厅,神色有异。
“这份传真刚刚由加州送来,肯基。”他掏出一张摺叠的纸。“我想你或许想要立刻看看。”
纳闷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肯基望向传真信函。一开始纸上只是堆混乱、不可解的符号——证明了他疲累的程度。他闭上眼睛,再度尝试。
信是他的律师传来的。他逐字看过内文,再从头看一次,结果仍然一样。“老天!”他茫然地道。“瑞妮撤回了离婚诉请?”
“似乎如此。”
肯基的脑袋感觉像是短路了,情感混乱成一团——震惊、愤怒、悲伤,还有恐惧。“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乔书显得深受冒犯。“我当然不会。”
“抱歉。”他的神色阴郁,直接去找瑞妮。她正和负责音效的洛比抱在一起。杀青晚会上总是有许多拥抱。
肯基等到她和洛比分开后,简洁地问:“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瑞妮的身躯一僵,看来似乎想要逃走。“当然可以。”
洛比友善地轻拍止目基的手臂,朝餐抬走去。肯基挽著瑞妮的夭臂,远离其他人。“乔刚刚给我看了律师送来的传真。你该死的究立见在玩什么游戏?也或者一这是某种玩笑?”
“不,事实正是如此 我撤回了离婚诉请。”
他的额头剧痛,彷佛刚刚灌下一整瓶威士忌。“拍电影是种昂贵的嗜好。你最后还是决定要我的钱了?要求我过去三年来的一半收入将可以确保你未来一、两部电影的资金。”
“你这个混蛋!”她甩开了他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你该死的钱了?”
从不曾。事实上,在她最初诉请离婚时,他曾要律师提议给她一笔可观的赡养费。但她明白地拒绝了,表示不会拿走他半毛钱。他疲备一地道:“抱歉,我不该那样说的。”
“那是不可原谅的。”
“是的我只是不擅长应付突然的改变。”那是阅读障碍者的另一个问题。他宁可事先准备、计划好一切。
“我也一样,”她的语气放缓了些。“源自于喜爱掌控全局的癖好吧!”
“你为什么改变主土息,瑞妮?你不可能仍想和我结婚。”
她的视线越过房间,落在餐抬上装饰用的孔雀冰雕。“事实是,扮演柯莎拉令我明白到当初我就那样飞回加州,提出离婚实在太过冲动了。我不曾有片刻停下来考虑我所作的决定是否正确。我不喜欢自己如此冲动,因此我撤回了离婚的诉请。别担心,这改变不了任何事。你已经表明了你不想要持续这段婚姻,就由你提出离婚吧,我不会反对。”
他怔怔地瞪著她,茫然失措。他原指望由她结束这桩婚姻的,天知道他活该被抛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叹了口气,视线回到他身上。“这不是谈话的最佳时间或地点。等我们回到加州,补足睡眠后,我们可以在电话上厘清这一切。多数的法律程序都已经完成,重新提出申请应该很容易。”
离婚的理由并没有改变,她只是将主责移到了他身上。该死了!“就依你的心意!瑞妮。”
“遗憾的是,我已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为何了。”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所意味的。“明天你会去告别式吗?”等她点头后,他继续问:“我们一起去吗?”
她接受了他递出的橄榄枝。“好的。我绝不愿意错过。”她挺直身躯,柔软的丝料礼服像一泓春水,转身走回餐抬,再度接受其他人的热情拥抱。
她要他提出离婚,是吗?恐怕要他锯断自己的手臂还比较容易一点。
小教堂里挤满前来参加告别式的人。查理生前交友广泛,多位英国戏剧界的名人都应邀上前致词。
身为查理的遗嘱执行人,止月基第一个发表谈话。他说得很简短,表示他的戏剧生涯全拜查理之赐,接著引用查理生前的一段轶事,展现出他的幽默和慷慨。他尽可能保持著平稳的语气,结论道:“查理曾告诉我,他没有家人,但他错了。英国的戏剧界就是他的家人,而今日我们全为了他的去世哀悼。”
他回到她的身边坐下,瑞妮对他露出个赞许的笑容。她穿著一件局雅、大方的黑色套装 ,甚至比昨晚还诱人。
整个告别式里,她始终无言地握著他的手。他感激地反握住她。向他的启蒙恩师和老友告别痛苦地提醒了他的生命里所失落的。无论口疋好是坏,查理部是他和童年的唯一 联系。
告别式结束,风琴奏起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