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上从来没记载过,更不曾听过类似的民间传闻。
乌鸦向来是不详的预兆,莫非这谢家
大家不要慌乱,听我号令。
发号施令的是霍开诚的副将冯吉,他似乎没受多少伤,中气十足地喊:按照原本队形,有序押送罪犯。
冯吉本就不如霍开诚有威信,再加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听令者少之又少。
入宫后我自会通禀陛下,违者连坐三族,格杀勿论。
陆晚音瞥了冯吉一眼,倒是个有手腕的副将。
看来她刚才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在冯吉的指挥下,押送的队伍重新组织起来。
只是这些士兵们元气大伤,已经凶不起来了,一行人相安无事地到了大狱。
谢家罪犯众多,如今罪状还没落下来,具体押在什么牢自然也没确定。
狱差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东西,他见冯吉那态度,便明白要好好伺候着这些人。
为了雨露均沾,他索性一股脑将谢家人关在一个牢房里。
其他家丁打扮的,都分在另外两个牢房。
关谢家人的这间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还渗出味道腥臭的泔水,角落里有好几只老鼠的尸体,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老夫人难以耐住这环境,晕得靠在墙上大口呼吸,脸都憋紫了。
老夫人是谢家除了谢璟辞的人之外,唯一对陆晚音有过善意的。
也是唯一真的心疼过谢璟辞的。
她不能看着老妇人出事。
官差大人。
陆晚音喊住狱差,商量着问:老夫人年事已高,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环境,能否换一个环境稍微好一点的牢房?
狱差冷哼一声,讥讽道:还调换呢,你当这里是客栈啊?!
谢家失势,谢璟辞谋反,这可是大罪,你们就等着诛九族吧。
撂下这句话,狱差落了锁,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他还没走两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条蛇,碗口粗,嘶嘶地吐着信子。
狱差哪里见过这么骇人的东西,吓得连连尖叫。
刹那间,毒蛇窜到狱差脚边,顺着他的腿向上攀爬。
再吵连你一起打
狱差吓破了胆,蹦跳着后退到牢房前。
那毒蛇也不动口,慢悠悠地盘在他身上,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冰凉滑腻的触感,狱差身子抖得像筛糠。
他几次尝试开口求救,都被吓得发不出任何音节。
狱差往牢房里看,努着嘴叫喊:救救我
陆晚音和他视线相接,她无奈地耸耸肩,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狱差也是个死有余辜的,平日仗着自己的职位行便利,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上一世就是这个狱差,不知是私收了谁的贿赂,把老夫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她甚至没能撑到见谢璟辞最后一面。
这也成了谢璟辞死不瞑目的遗憾。
回忆起这些,陆晚音浅浅一笑,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她眼波流转之间,黑色的巨蟒忽然收紧,勒得狱差脸色涨红。
狱差吱吱呀呀地叫喊,气息越来越微弱。
眼看他就要憋死了,巨蟒却忽然放松,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狱差大口呼吸着,眼角憋出数行泪水。
然而没等他缓过劲儿,蟒蛇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尖锐的牙齿刺穿唇肉,血珠子直往外冒。
狱差疼得直翻白眼,巨蟒抽出牙齿,上颚大张着,一口吞下了男人的头。
这把牢里的人看呆了,都是靠谢璟辞娇生惯养的人,哪里见过此等血腥场面?
陆晚音觉得折磨够了,便默声下达指令。
只见那巨蟒一仰头,狱差的身体便缓缓滑入口中,巨蟒的腹部瞬间隆起来。
它在地上蠕动半晌,吐出一团血呼刺啦的破布,嗖地一下爬走了。
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本就腥臭的牢房更加刺鼻难闻。
周氏受不了刺激,扶着谢德耀干呕。
一众女眷被吓得变了脸色,扒着牢门往外看,生怕那蟒蛇爬进牢房里。
流萤搀着老夫人,也被吓地脸色青白一阵。
周氏呕了一阵,气不打一处来,忽然指着陆晚音骂:你这个扫把星,我谢家如此落魄,全都拜你所赐!
谢家本来风光无限,他们吃香喝辣日子好不快活。
就因为陆晚音嫁过来了,才招惹了如此祸患。
陆晚音觑了她一眼:靠我夫君养着的一条蛀虫,也配自称谢家?
呸!
二房谢德睿也啐了一口唾沫:真是家门不幸,惹上你这个丧门星!
说着,他恼恨地扬手,就要扇陆晚音。
陆晚音还没来得及反应,流萤眼疾手快地挡在她面前,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