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笼子的确是长隼专门赶制出来的。
正上方也可以打开。
元福动手去开笼子,长风已经很配合的拿了一捆绳索过来,是要将薛婵绑缚起来,方便元福动手的架势。
“别碰我!不要碰我!”
薛婵在笼中挣扎,可身形不稳,双膝朝前一扑,反而跪在地上。
姜元瞻听见元福说的那个什么耐刑时,就皱了下眉。
等到他真要动手,便起身准备出去。
这种刑罚,他的确也是头一次听说,不得不说,宫里面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对付女孩儿格外好使。
但他可没兴趣看。
薛婵眼尖的发现姜元瞻要走,而长风已经把她从笼子里提出来,两条手臂被反剪在身后,绑缚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她慌乱不已:“大人,姜大人!我说,我都说!”
姜元瞻便停下来。
元福也顺势往旁边退开好几步。
不过长风仍然把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按着薛婵的头,重新把她塞回了笼子里去,再关上她头顶打开的笼门,她双手不能支撑,越发失了平衡,就连跪都跪不稳当,不多时整个人身形一歪,侧躺着倒在地上。
姜元瞻嗤了声:“我想听听,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薛婵,宫里的手段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或者你是很想给我这个机会,多见识几样宫里那一套。”
他又挑眉:“长风和长隼随军一年,军营里对付男人们的责罚强硬些,或是你想试试军中刑罚,也可以。”
处心积虑(四更)
薛婵闻言抖得更厉害:“不……我不想,大人想听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欺瞒大人!”
姜元瞻重坐回官帽椅上,打量的眼神扔过去,一言未发。
薛婵心里有数,挣扎犹豫了一瞬后,一咬下唇,主动开口:“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并不苦,诚如大人所知,每年都会到谢氏别院小住,实则是……是有京中贵人把我养起来的,我阿叔变卖的那些东西,于我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稍顿,抿了抿唇:“街坊四邻都知道我每年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却也只当我积攒下银子,到外面散心去,没人晓得别院那一宗事,所以这么多年,我还能清清静静的过日子。”
薛婵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元瞻就懂了。
“看来你并不太老实。”
元福一听这话,提步又要过去。
薛婵吓的脸色煞白:“是实话,我说的这些都是实——”
她很快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满脸的不敢置信,颤声问姜元瞻:“大人知道谢氏别院是……何人名下产业?”
姜元瞻面色沉沉,并没答她。
薛婵拿不准,可心里隐约有这样的猜测之后,就更害怕了。
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姜元瞻怎么查到谢氏别院的。
他知道多少?
查到了什么?
这些一概不得而知。
而她撒谎,隐瞒,他极有可能了如指掌。
无论是元福的手段,还是军中刑罚,她这样娇弱的女孩儿,全都经受不住。
姜元瞻是什么人?
今日就是把她弄死在这里,韩沛昭难道会为了她,跟姜元瞻撕破脸吗?
又没有铁证……
薛婵毛骨悚然,也很快做了决定,把心一横:“那是成国公府的韩小公爷的私产,对外却只挂在谢家名下。这么多年,就是他养着我的。”
姜元瞻才又看了她一眼,扬声叫长风。
薛婵看长风上前打开笼子,然后她就被提了出来,至少得到了片刻自由,不必蜷缩着待在笼子里,心下就清楚了。
她猜对了。
可她并不敢再问,姜元瞻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薛婵小脸惨白,也再不敢做那等腔调给姜元瞻看。
姜元瞻的表情始终都是冷肃的,眸中凝着冰:“那天巡街,我救下你,应该也不是个意外,对吗?”
薛婵连连点头:“是韩小公爷吩咐我的……”
他只问了这么一句,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