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说好:“这样兴师动众,不怕打草惊蛇吗?”
账本
有关于魏志朝的账本是在三天之后就送到了赵行面前去的。
赵然和姜元瞻他们也都在。
整整两大箱子,里头足足得有几十本册子。
赵行随手翻了两本,密密麻麻写满了。
连姜莞看着都头疼。
想当初她初入蜀王府的时候,头三天都还好,可过了那三日,就得把王府内务中馈操持起来。
账本也是要从头开始看的。
不过好在蜀王府本身也才开府没多久,先前的账本元福又都整理的很好,况且赵行那些天也不忙,几乎能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她看那些账本。
也不过几日光景,她就完全能够接手整个蜀王府的中馈内务了。
饶是那般,姜莞都觉得看的人头大。
可是蜀王府里那些,跟眼前这两大箱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一时扶额:“这么多的账本?”
元福越发猫腰下去:“因查的人多,年份也久,主子要这五年时间里所有的账本,奴才们只能照办,所以都在这里了。
且这还不是魏郡守亲族家眷所有最原始的账本,乃是奴才们调查来的,否则还要更多些才对。”
那肯定了。
他们在外头打听调查都弄回来这么两大箱子,要是真的去查抄了人家家底儿,怕要十几口甚至几十口大箱子,得把这小院儿都堆满了才算完呢。
赵行知道元福办事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便又问了句:“重点是哪些?”
元福果然朝着左边那口箱子最上面的基本账本指了指:“这三本。奴才整理过,也替主子和王妃看过。”
姜莞咦了声:“所以是真查着了?”
“魏郡守的发妻出身弘农杨氏,也是旁支的女郎,早年与魏郡守成婚,也算是门当户对。”
元福一面说了声是,一面继续回她的话,当然也是说给赵行他们几个听的:“后来魏郡守做了会稽郡守,这位杨夫人的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便是在弘农杨氏也很能说得上话。
这位杨夫人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人称杨三郎君。
杨三郎又娶桓氏女郎为妻。
奴才们带着人去四处调查的时候,这数日下来,在桓夫人名下查着了三处庄子,五间铺面,都是很不错的产业,每岁最少可得三千多两的盈利。
可杨三郎是白身,未曾科举,也并没有祖宗荫封的官职。”
而弘农杨氏从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日渐式微,到如今虽然还不至于家道中落,可百年士族,没落了是肯定的。
这样的大族之中,只要不是如日中天,大多都是入不敷出。
嫡支一脉尚且还好些,旁支所出日子多有艰难。
杨三郎夫妇两个却似乎不是这样。
三处庄子加上五间铺面,每年最少可得三千两的盈利,要知道三千两银子是多少人几辈子也见不着的银子,想都不敢想的。
更别说这还只是最少而已。
那多的时候说不得上万两都是有的。
这些产业从何处而来?
那些银子又到了哪里去呢?
赵行面沉如水:“银子都在杨三郎和桓氏夫妇名下?”
“只有一部分。”元福摇头说不是,“杨三郎夫妇两个在外面银号存下的那些,奴才们查了,不过一万余两,远远不足。
而且奴才还查到,他们夫妇名下的哪些产业,就是三年前置办的。
从时间上来说,其实刚好是那年科考的时候,也就是魏郡守调任清河郡前后脚的事儿。”
·
魏志朝被单传至了钦差府邸去。
他自己心内不安。
毕竟他做过什么亏心事,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总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心思,想着事情过去了三年之久,赵行他们真未必能够查得出来。
所以就算是上次赵行他们几个旁敲侧击,他也一个字都没有吐露,仍旧选择用谎言遮盖过去。
后来知道连魏晏明都被传到钦差府中问过话,魏志朝心下隐隐感到不好,却已经错过了主动交代的机会。
便就只能硬撑到底。
此刻众人于厅堂之上,那阵仗架势,比府衙公堂升堂问案也没好到哪里去。
方才他一进门,就见三步一禁军护卫,格外严肃,就知道今天大概是很难善了,赵行也不会再容他那样随便遮掩过去。
魏志朝见过礼,赵行都没摆手让他坐,直接就跟他来了个开门见山。
将杨三郎与桓氏夫妇名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产业质问到了他的脸上去。
魏志朝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旋即转成茫然:“王爷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下官都不知……”
“杨三郎是你妻弟,你也不知?”
赵行啧声:“本王既然叫你到钦差府来回话,问